🌌Don't ever forget🦉🎋

【距离约瑟芬战役爆发还有：5天】

【西之亚斯蓝帝国·约瑟芬塔城·赤之森】

 

短暂的谐调一掠而过。

 

十分钟后，当森林边界的山崖在两人的视野里拔地而起时，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自然地接上艾欧斯刚才的话头：“陛下，请准许我申辩一点，我并没有向别人‘耀武扬威’的习惯。我所能掌握、窥视的事也是有限的。而获取这片大陆上的秘密都有代价，就像白银祭司们曾经对我说过的‘深渊定理’——知道的越多，要承担的命运变故也就越大。我虽自诩确实是知晓不少秘密，但在面对更深层次的‘深渊’前也会有自知之明。

不过，就弗里艾尔的时局，我很乐意向您分享我所看到的命理……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他们国内的战乱，还是如今潜伏在约瑟芬的乱象，火源都是我们未来需要共同应对的敌人。”

 

他微笑起来，丛林间倾泻的晨光在他那头金发上点缀成环，看上去独具神性。

 

“您刚才做出的推断都很精彩，已把握住火源内乱的核心机密……”

 

在他说话的同时，艾欧斯注意到，一面透明的气盾环绕着他们两人迅速成型，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构筑完毕。期间除了金发男人眼中闪烁的金芒，自己几乎难以感受到任何多余的魂力变化。

 

“但有一点，你判断错误了，艾欧斯。”

 

那双琥珀色的双眼警惕地望了过来：“哪一点？”

 

“不是【死亡之神】的王权阵营向埃尔斯提出了合作。而是埃尔斯经过多年的暗中引导，让【死亡之神】执政的王权体系甘愿与他们合作。”吉尔伽美什悠然垂眸，用略带慵懒的语气合上了最后的拼图，“你身为帝王，应该知晓地源近几年来并不满足空间、时间与位面的研究，转而上升至对大陆命运、体系预知的掌握与窥探。【梦境之神】执政的伊黎斯之城最核心的秘密，正是这座主城本身蕴含着让火源免受他国预言窥视的力量，这和亚斯蓝【光明之城】格兰尔特定位一样。

这样一来，地源埃尔斯处心积虑煽动火源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借助内乱的噱头伺机获得其梦境之神的权柄。就算得不到，也会变相推动摧毁整个梦境之都，以便除去自己无法对其探知命运的后患。

 

而火源的王权体系甘愿沦陷，除了那些长年和他们保持盟友的地源王爵们利用他们【暗示】的能力催化了他们的欲望，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诱因：那些火源王爵被告知梦境之瞳存在预知命运的能力，拿到它就可以规避所有的生死，就如同梦境之城数次在他们内部的内乱里以和平之名全身而退一样。你说在这种前提下，这群将胜败生死视为信仰的疯狂暴徒会不会咬饵，接受地源埃尔斯的布局呢——结果你我都清楚，弗里艾尔已在数周前沦为了人间炼狱。

另外，我还知道一点，地源处心积虑为催化火源王权去挑起这场战役，还曾抛出过更诱人的饵：‘我们会帮助王权彻底摧毁神权体系，让火源多年来分化的三套体系归顺于一，而权利全由【死亡之神】执掌——埃尔斯的这局棋十分巧妙，他们合理运用了火源各个祭司势力的欲望，让战局发展变得顺理成章，不受任何人怀疑地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不知哪来的风，吹动来一大块沉甸甸的树影压在艾欧斯的身上，令他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男人凝重地反问道：“那埃尔斯就不怕火源的王权体系在攻破梦境之都得知真相后，和火焰之神所在的神权体系联手共同对付他们吗？”

 

“晚了。火源早已没这个余力，长年内乱的人心早就难以抚平，更何况还要一致对外呢？据我了解，在这点上他们可比亚斯蓝无可救药得多，至少咱们心脏里的那三位…在国度存亡面前还是能保持同心的。”

树影摇曳间，那位身披金色的审判者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还有一点，也是相当客观的一点，陛下您刚才不也提到了吗？存在于两国间资源的差距和元素的克制。结果上看，地源的一度王爵已不伤一兵一卒地取得了火焰之神的黄金瞳孔，加上埃尔斯国境内本有的三枚，还有那枚因某种契约存于埃尔斯边界与火源共享的【死亡之瞳】。火源唯剩的战力就算再怎么联结，就算加上他们的白银祭司，也对付不了如今拥有五枚【黄金瞳孔】的埃尔斯。”

“更难解的是，地源的某些势力早已在火源内部‘寄生’，百年前便已通过某些手段蚕食了他们卷轴上的历史，使他们的王权与神权一直被仇恨蒙蔽，特别是王权，这点是我亲眼所见——那群与亡魂熔炼的怪物宁愿保持与埃尔斯的盟友关系，也不愿意国内的人类谈和，并宣称‘人类比恶魔更不值得的信任’……

所以，无论最后攻占伊黎斯之城是哪方胜利，他们都会被迫成为埃尔斯的下枚棋子——国内唯剩的两枚瞳孔可无法支撑这群暴徒的魂术界，渴求生存和资源的本能会令火源的魂术师自动咬上地源设下的第二个诱饵，前来如今动荡的约瑟芬塔城潜伏，正如你在城内看到的那样。”

 

“……”

 

“陛下难道就不认为，约瑟芬将要面临的情况，和火源越来越相似了吗？三股势力相撞，地源因此获利。在我的灵魂能感知到的命理里，约瑟芬塔城就像下一个梦境之都伊黎斯——风源和水源的体系将会因为某种至关重要的原因汇聚于此、孕育战乱，弗里艾尔的鬣狗在暗处虎视眈眈，等待吞噬两败俱伤的风水体系，真正催动着这一切的埃尔斯躲在暗处，目的却尚未明确。我想，地源这段时间也通过对命运窥视与操控，赋予了因德和亚斯蓝不得不宣战的理由……不，他们应该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布置这件事了。”

 

艾欧斯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疑惑，他等待着吉尔伽美什把话说完。

 

“最后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不正是因为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讯息才来到这座边界之城么？不过，我需要陛下您提供一个确切的答案，根据你的回答，我才能决定自身在约瑟芬事件的立场。”

 

“嗯？”

 

吉尔伽美什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瞳色已化为一种特殊的金红，正如同他的灵魂本身。

他平视着眼前的帝王，以审讯者的姿态，认真地提出了一个问题：“艾欧斯，是什么原因让你最初决定来到约瑟芬塔城？是铂伊司让他的使徒带给你的讯息，还是你从漆拉那里得知尤图尔内的【黄金瞳孔】已经失窃这点？”

 

“………”

 

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感从胸口扩散，就像被黑色森林里潜伏的无数目光注视的感觉。

 

这能力是源于灵魂上的直视？或是渗透？

艾欧斯下意识按住左臂有所反应的黑色刺青，冷静分析着眼下的状况。

他自身作为冰帝，亚斯蓝的王权之首，自然是会去了解关于吉尔伽美什的过往生平，对这位一度王爵的审判之躯做过调查。且在与海洋之神和漆拉的交流里，知晓他背负四象极限、审判之轮的宿命。

至于构筑对方的灵魂一部分，如今正注视着自己的那枚血红瞳孔。他清楚记得塞恩斯和他讲过，它是源自于这个大陆曾存在过的古老真神奥汀，传闻这是那位真神遗留的神眼之一，其中蕴含的权柄比祭司的黄金瞳孔更为诡异。就禁书卷宗上留下的讯息，指向该眼能洞察人心、反窥命运与人们的定点，更能对前来窥视的灵魂造成一定眩晕，失去意识……

 

——如某种攀附的渊源般，这枚血红瞳孔的来历又回归于那早已沉入海底的尤图尔遗迹，扣上了这四年囚禁之地的一环。

 

 

沉默片刻，作为帝王的他迎上那渗入灵魂的瞳孔，没有犹豫地陈述出一个简短的答复。

 

他的声音正好被气盾发出的嗡鸣所掩盖，却恰到好处传入了审判者的耳中——

 

“——”

 

得到答案的吉尔伽美什微微颔首，他的瞳孔在下次眨眼后就恢复了既往的深蓝。只见他放松紧绷的双肩，展露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不错的答案。这样一来，我的立场就与你们一致。”

 

 

二者关于火源的话题就这么告一段落。

 

气盾消散于风中，未再说话的两人很快抵达了之前所看到的山谷前。但当他们靠近那个山谷入口时，艾欧斯与吉尔伽美什都默契地停下脚步。

 

——无需释放多余的魂力感知，对于这两位亚斯蓝的王者而言，光是凭借视觉上回馈就令他们察觉了不妥。

 

眼前的两侧山崖被厚实的积雪包裹着，山崖正中的入口光线昏暗，难以捉摸。

比起那股昏暗更令人在意的，是入口周边的光景，它令冰帝立马联想到了漆拉曾对他说的空间位面：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鸟鸣和风声都已停止，簇拥在山崖入口旁的花草、树木、石块全部渗透出一种不真实的怪诞感，就像是有人将眼前整片区域浸泡在海底，让所有物质的轮廓都软化扭曲。

 

这是地源埃尔斯的高位王爵布置的阵法么？

一结合两者之前探讨的话题，艾欧斯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对地源的作风略感吃惊，对方丝毫不介怀、也不恐惧即将聚集于约瑟芬的高位王爵与帝王们。就像闯入领地的头狼，高傲的留下自己的气息。

 

相较于作为帝王的谨慎，他身侧的金发男子倒是毫不在意地走近几步，在看似不祥的空间面前轻轻地蹲下身子，将修长的五指贴向地面。

 

一缕看不清的金色涟漪在空气中散开，拂向了那些摇晃着、却早已扭曲的花草。

 

下一秒，一股诡异的魂力回馈在吉尔伽美什的指腹下苏醒，数道绿光如蛇群般反窜而上攀住了他整个右掌，山谷周围的扭曲空间迅速黯淡，闪现出一道碧绿的阵法裹住二人，呈现类似气盾开启时的球状，将他们困于一个空间位面里。

 

显然，这并不是吉尔伽美什的魂术，是源于地源“来客”的陷阱。

作为不速之客的他们触碰过吉尔伽美什在此地留下的封印，最终以解封失败告终，但也不忘这个封印上留下了个小陷阱，使他们两人陷入这个阵法位面。但从感官上来讲，这个阵法遗留的能力堪称儿戏，只是草草压制了两人调用的魂力上限，也就十分之一左右吧……

 

——所以，与其说这一出是陷阱，还不如说是一种对审判者的公然挑衅。

 

“这群地源的‘蛇蛭’还真够大胆。”

不出所料，阵法的绿光将那位审判者的笑意映衬的极为阴冷。

不等艾欧斯出手，这位昔日的一度王爵就将五指往掌心一拢，就像捏死一只小虫般，轻易便驱散掉环绕右掌的数股绿光。顷刻间，伴随着几声石子崩裂的脆响在脚边响起，困扰两者的阵法陷阱就如薄雾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山谷入口的空间恢复了正常，显影出一张由金色细线编织出的丝网，就着吉尔伽美什刚才释放的魂力金芒迅速沿着颇具艺术性的丝线网格流动了一圈。在金芒回到原点与丝线头尾相接时，存在于两座山崖间的封印也被无声解开。

 

“解决了。跟夏旭玛（力量之神）与塞恩斯的【领域】相比，这种连视觉都无法欺骗的位面只是儿戏。”做完这一切，吉尔伽美什站起身冲身后的艾欧斯摊开手掌，在他的掌心里多了三枚碎裂的绿色宝石，正是留下陷阱的地源王爵所布置的阵法道具。

 

“你连白银祭司的【领域】都知道？”

“成为一度王爵前，我曾在祭司房间里以训练的名义亲身领教过一部分，嗯，那种场合该说是‘训诫’更贴合。”说到这个，吉尔伽美什似乎想起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无奈地笑了笑，“只是那次我和祂们都没有把握好力度，若不是希斯雅及时制止，心脏就已经被我们搞塌了。”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这一路上观察着吉尔伽美什的语言与行动的冰帝，现在算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你和白银祭司的相处听上去如此充满戏剧性，没有传闻中那般‘冠冕堂皇’啊。”

 

“过奖。我认为我们在这点上是一样的，艾欧斯。像我们这种看上去‘游手好闲’的人，过往都会拥有一两位纵容我们的老师吧~他们也会赋予我们一些不忍容让的逆鳞。”吉尔伽美什的脸庞笼罩在森林温润的光线里，冲艾欧斯招了招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森林里，“你随我来。”

 

【未完待续】

（明天还有毛毛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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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ω･)ﾉ】

（另外附上阿恒猫猫@恒恒恒恒抒er 做的梗图，论胜负欲差点把心脏搞 塌的祭司和毛毛，和前来阻止的光明（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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