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ever forget🦉🎋

✙前█提要（本回██者：███）✙：

✙注：█【】里的是内容的██章节，想要具体重温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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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一些声音。】

【是一种不太舒服的，类似于黏液在地面蠕动、摩擦的声响。】

 

███：我曾█睹了因█的陨落与灾祸。

███：我曾见证了所█人的死█。

███：我看到了末█。

 

███：█谕又降█了？……怎么会提前█么多？

 

——动乱，腐蚀，自傲，是上次神█里所透露的三个要█。

——那这次呢？

 

███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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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迷雾危兆

 

【十日前】

【北之因德帝国·圣地·风津道】

 

-

之后的事还算顺利。

宏伟的圣地大厅里，博拉奇与小古尔克垂手而立。刚才从【青之柱】中获得的神谕之叶已成功转交，现在只需等待铂伊司对其符文的解读。

 

在等待期间，小古尔克随性地更换双腿间承受的体重，甚至用装饰着金属的皮靴点地轻抖。这举动看上去蛮符合他难以安静的性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缓解内心不安的一种形式。

——俗话说的好，风源人虽然向往天空，但有时“脚踏实地”才能让他们更踏实。

 

大殿内流动的浓雾从猎者身体穿过，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他侧过头去，想查询这些雾气的起源，终是无果。那些乳白色的柱状气流就在柱与柱间盘旋交错，有节奏地围绕着整座大厅循环移动，就像是一群挪动步子的白象。

 

作为猎人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他：它们一定是某种活物。

 

虽然小古尔克位居三度使徒多年，拜访风津道的次数也不少，可对这个圣地里的秘密他能了解的还是不多。就拿这些白雾举例，根本就不像平时自然形成的气流，但投入感知的魂力之线却无法“钓”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捕猎”失败的猎者停下抖动的腿根，将注意力放在立于阶梯上那被诡异迷雾笼罩的身影。

 

——铂伊司，你的情况是否如同外界所述的那样……？

 

七年前，圣地内唯剩的【黑暗之神】失踪，【白银祭司】的权柄就彻底交由铂伊司和西鲁芙执掌，“跪礼”这项规定便是被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一度王爵所废除的。在他看来，这项礼节不仅麻烦，还徒增隔阂浪费时间。所以，除开某些特定场合，下位者在面对具备权柄的上位者时都不用下跪。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好决策，大大拉近了体系内上位和下位之间的距离，导致后辈们不会在面对上位者时只能垂头，对其产生盲目崇敬或者嫉恨，进而产生一些心理上不对等的认知。

 

可任何事都有磨合期。在这个条理刚落实时，对于体系内习惯跪礼的存在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改正。其中不乏诞生了一次乌龙，令小古尔克记忆犹新：

 

六年前，成为使徒的自己初次和兄长古尔克前来拜访铂伊司时，跪礼废除的规定才实行一周，所以这个大堂就出现了一幕“他哥古尔克跪了，他自己没跪甚至还向铂伊司挥手问好，随后被他哥瞪得不敢问不敢吱声更不敢动（……）”的名场面，好在铂伊司的脾气和圆场能力与他自身的爵位对等，这事最后也竟成他们的调和剂，化为活跃气氛的一个小玩笑。

 

小古尔克很感谢这个乌龙。作为家族次子的他一向不喜欢家族里那些古板无趣的规矩，而这位一度王爵的作为就让他颇感亲近。

自那以后，他和铂伊司的相处变得随性，经常瞒着兄长一个人来风津道给他带些打猎的特产，或是被对方邀请共用茶点，甚至私下还请教过很多次天赋的改进，当他看着铂伊司将【月神的弓弦】运用得炉火纯青还险些把自己逼入绝境时，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

 

——当时，这位一度王爵只是一挥手，就让那上百根插入地面的光矢全数瓦解为风。随后，他温和地冲着落败的倒在地上的自己伸出了手。

——震撼就在那刻化为了绝对的崇敬。直至现在，猎神的内心依然保留着这份情绪。

 

可惜啊，快乐的日子总不长久，在三年前的冬日就戛然而止。

先是帕德尔的性情更加恶化，原因是由于分担的瞳孔的侵蚀出现负面倍增，使他本人有时还会陷入一种难以解释的呓语模式；

接着是两年前，圣地内传出上一任海之使徒海菈被铂伊司所伤陷入沉睡的传闻……而同海菈交好的伊赫洛斯于同年离开了风津道。这位地之使徒的态度似乎也应证了传闻，他选择了西鲁芙，驻足于绒花宫殿，除必要传讯外不再踏足圣地，与铂伊司无形的决裂。

 

也就是从三年前起，大殿内开始弥漫起这股诡异的雾气。

那白雾邪门，没有任何来历，似乎重置了这片空间，隔断其余人和铂伊司的距离，可谓是怪事不断。

 

虽然其余王爵使徒还是能造访这里，铂伊司依然会指点他们天赋上的缺陷……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铂伊司不再动用魂力与他们切磋，还将自己的身躯隐于浓雾内，与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对他们的解释是：体内的【黄金瞳孔】出现了不稳定的症状，太过于靠近会导致他们的魂路磁场被腐蚀，所以这片雾气隔断也是必须存在……小古尔克有次不信邪曾想跃近，但转眼就被那股灰白雾气弹得老远，虽说最后只受了些皮外伤，但魂路里灼伤的痛处正印证铂伊司的话。

 

体系内的裂痕还在延续。

——在圣地出现白雾后，神权就被西鲁芙垄断，铂伊司不再出席庆典，也不在出现于众人面前。

 

对此，因德的魂术界开始催生出奇怪的风向，就像有人刻意而为，指向铂伊司的身体出现恶化的状况，或者宣称是患上了难以治疗的绝症，质疑是否还活着等等。这是在他与古尔克在城内巡游时，经常听到的谣言和问询，相较于哥哥对此保持绝对沉默的态度，小古尔克则是一一否定了这些。

 

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不太相信铂伊司会出什么事，就算发生现在风津道的怪事一桩比一桩奇怪，就算陛下此行的安排也暴露了一些立场，但他本人依旧坚持乐观的看法。

 

——或许这就是乐天派吧。

  

想到这，小古尔克挺直背脊，又看了眼在自己后侧方的博拉奇，平日里柔和的神色在这位刚刚成熟的少年脸上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副等待结果的肃穆……也是，这事关乎神谕，指不定和四年前的事有关，诗神自然没法将这件事当成儿戏，就像自己提到家族就如同涉猎雷区一样，每个人都存在着底线。

 

诗神那双金色的瞳孔越过迷雾，迈上阶梯，只见那轻薄的翠色长卷在迷雾间悬荡，它一时如蛇般灵动，一时又环绕着铂伊司的轮廓，拥抱住诗神带来的神谕之叶，进行着解读。伴随着铂伊司的无声控制，本如白纸般的卷轴上逐渐浮现出奇异的文字，那种陌生的符文只有使用者才能看懂理解。

  

——【全知全能之卷】。

 

博拉奇对这个卷轴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年前被该卷轴赋予神称的时候，只清楚它是隶属于铂伊司的魂器。但这个卷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他曾听到，在那卷轴中似乎还存有另一种的【灵魂之音】，并非人类……

 

“神谕内容我已知晓，”浓厚而平稳的嗓音响彻了大堂，“你们继续协助西鲁芙执行任务，无需多虑，那象征着危兆的【丰饶】符文，与她无关。”  

得到这个回答，诗神先一步于小古尔克做出回应，敲击于气盾上的声音清晰而明亮，『可铂伊司王爵，那危兆究竟是指？』

 

迷雾中的人沉默了几许，随后答道：

 

“魂力。”

 

魂力？是指最近发生在火源和水源的劳什子熵增？还是说，铂伊司和携带他的黄金瞳孔出什么问题……提尔在上，我怎么也开始乱想了？（*注：提尔是天空之神的名字）

小古尔克将这个不祥的包袱丢出脑海，追问道：“另外两片呢？【人道】和【因果】的符文又代表着什么？”

 

“十七年前的遗失之人，他将于战乱返归因德。”

 

“这么说，陛下的任务岂不是会成功了？”这个结果让猎神松口气，但博拉奇却认为这不是个好答案：因为，这也象征着危兆会在完美容器回归风源时一起降临。

“这是一种理解。”铂伊司没有否认猎神的答案，将目光投向担忧的诗神，“小博，就麻烦你将这三段神谕用【风音】传递出去，让西鲁芙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博拉奇颔首，他眉头轻皱，迟疑地抬起手，在身边的气盾上打出声响，『铂伊司王爵，您刚刚说的危兆是指魂力，那它会与您和黄金瞳孔有关吗？』

猎神愕然回头看着他，就像背后被人狠狠敲了一棒。青年张张嘴，把喉咙里滚出的声音硬生生咽回去，但那些被他吞下的字眼仍在他内心大声喊道：你这问得也未免太直接了博拉奇，这不是变相怀疑铂伊司会不会“夭折”吗？！

 

接着，猎神又被“第二锤”击中，浑身一震——

“有关。”迷雾里的人承认了，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随后，这位身披云絮的一度王爵对两人做出了警示：“这事无需再提，你们若对【危兆】联想的越多，越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因果，正如曾经那些千方百计提防预言降临的神明，最终因自身的防备和恐惧促成了预言的实现。所以，在离开前，我会给予你们一次催眠，确保你们在走出这个大门后，不会再记起关于【危兆】的一切。”

 

“我们明白了——愿风神庇佑您，铂伊司王爵。”这次，带着头盔的青年抢先一步，按住诗神想要拨弄气盾的手，因为他太了解博拉奇之所以被称为诗神的联想力，这问题再继续下去绝对会没完没了：“那帕德尔他……”

“你与他的交手我都有所感知，情况我已了解，我会告诫他的。”刚才威严的声线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温暖和笑意，“但小古尔克，门口那根被你打碎的柱子……”

一提到这点，小古尔克瞬间出于某种肌肉记忆一样弹射起步，只见他松开博拉奇的手腕，以月神家族内的训诫口吻说道：“那根柱子责任在我，十分抱歉！等这边任务结束，我会去【泊希尔山脉】采集星矿给您修好！！”

 

猎神身后，博拉奇偏过脑袋，像一只从墙角探出头的猫，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位耳根发红的三度使徒，嗅到了故事的气息。

 

“这次不必了，责任并不在你，在我的两个使徒。”迷雾里的声音略微无奈地一顿：“等你们任务结束后，我会让帕德尔和弗尔塞提向你们登门道歉。”

这话一出，相比猎神满脸疑惑，诗神则是立马想到弗尔塞提刚才的一些异常。

 

这时，铂伊司用气流托起了刚才两人送来的纸袋，从其中的一个袋子里取了两个散发着星芒的水晶，让风送到了两人掌心：“这是刚才那件事的补偿，想来能协助你们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是！感谢您的赠与。”

虽然迷雾重重，但依旧能够想象阶梯下的两人捧着水晶满脸惊喜的表情。

 

……你也一样很“开心”吧，【奥夫尼】。

伴随着铂伊司轻轻抬手的动作，他手里的两个袋子就像被大殿里的迷雾所吞噬了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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