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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续写2-10】恰风行-第二回:《神遇再临》〖2-10:悄然复苏的星轨〗❈

【2023/1/18:重新小修了一下这章,当时写这章时状态不是很好,剧情没有太大变动。】

  

  
【最新通知:2023-4-22开始复更】


本回大概率透露下最终BOSS之一【???不知道是不是王炸】

还有意料之外的角色出场。


 前文请戳合集观看,等约瑟芬开始后会专门弄个链接贴。




〖2-10:悄然复苏的星轨〗




【十天前】

【北之风源因德帝国·风津道圣地】

 

首先在静谧中回响起的,是羽翼拍打的声音。

 

在空间被静止的圣堂中,因德的一度王爵正以非人类的视角悄然窥探着整个奥汀大陆,他周身环绕的微风中,悬荡着点点星河。

 

如同那位存在于传说里的古老神灵,日复一日,注视着世间的河流。

 

人性的模糊与深奥混杂一处,魂力的发条将每个国度的战乱拼接成线索,成为他眼中能够读取的信息。纵使放眼望去盘枝错节,但只要明白体系中的条理,便能顺着一段分枝抵达核心,洞察真相。

 

秘密都因为万物的欲望而生,总是有迹可循的,在每一种解读里,都带着微妙的真相。

有些是针对事件本身,而对应的,是针对解读者个人的一面。

 

 

自幼时懂事起,他就被水晶内的神明教导着如何利用【黄金瞳孔】关联其余国度的瞳孔,从而建立长久的联系,以便观测这个世界内的另一条暗流,再从大陆的整体动向中去调控着微妙的魂力差距——只见那位披戴星光,因风而生的纯白少年,在神明面前盘腿而坐,额头上的金芒关联着眼前的巨大水晶,周身的魂力与晶体共振出纯粹的金芒,与内在的漆黑灵魂和谐融通,魂力在脚下勾勒出大陆的版图,从山峦的顶端向下俯视,他的双眼里倒映着被美与残酷环绕的“天平”。

 

——这个大陆内部孕育的宏伟文明,是那些外来神明们引以为傲的杰作。

 

所有依附于物体的颜色皆如浪潮般褪去,剩下的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两种魂力本色,金色与黑色,两者都是维系大陆稳定的基础,光暗共存。

除此外,散步在其上的,便是万物灵魂的色泽,琳琅满目的姿态穿梭于这个世间……越纯粹的灵魂,往往总会笼罩着一种圣洁的白光,这点常见于新生的生命。

 

那是他所记录过最美好的事物了。

 

……只可惜,这种纯粹的色泽随着时间的推移,已越来越罕见了,就如那岌岌可危的金色一样。更多的,则是另一种魂力膨胀的光景,在大陆版图上弥漫开的漆黑。个体的金色变得越发膨胀,如同灼热的阳光,遮天蔽日地掩盖了曾经多元化的灵魂色泽,背负着这类神迹的王爵使徒,却没有注意到沉睡在这片土地深处的诅咒。

 

在这世上,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就连空气的索取都要遵循着一定返还与给予。

 

——否则,运行的规则就不会成立,一切便会失衡。

 

 

他以灵魂化作的白鸦展开羽翼,犹如一道剪影,无声地拍打着翅膀,顺着地平线上新生的曙光,朝世界的边界掠去,落下白色的羽毛。

 

 

在冥想的三日里,它从未降落、停止,以一种肉眼无法抵达的速度,迅速展望着整个大陆的格局:亚斯蓝的金色正在肉眼可见的飞速减退,在‘迷宫’的守护里抵达破灭的边缘……不过与其说是破灭,反倒说是人为的将其维持在了一个临界点,有意思……看来布局之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再看看那个对外宣称已经毁灭的东方之国,弗里艾尔的版图上有两枚肉眼可见的黑色漩涡,漩涡附近魂兽暴动,亡魂遍地。如今只剩下的一个瞳孔,也在国度的消耗中岌岌可危,诅咒早已经爬满整片土地,这个争端为主的国家从未安宁,内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屠杀与劫难,而秉持金色的那些王爵使徒,不是避世就是煽动,魂力的力量加剧着他们人心的暗面……

 

更何况,据风音最近的调查发现,这个国度早在百年之前,体系内就开始倡导另一种力量,即是名为【熔炼灵犀】,这名字简单易懂:他们王爵使徒并不像其余国度一样是师与徒的传承和共生,而是通过一方杀掉另一方并熔炼另一方的血与肉在自己身上,不断叠加而取缔,甚至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越界吞噬高位王爵,同样,如果你是体系外的魂术师有较好的基底,也可以通过阴谋诡计获取王爵使徒的生命,不择手段地进入体系之内成为最后的赢家。因此,弗里艾尔算得上是四国中更迭最快,熵值最不稳定的国度。

 

而这个体系内的个体在经历这种地狱一般的考验后往往会具备强大的野心和智慧,但还是无法掩盖这从根本上就是一个纯粹的以武力、欺骗所占据的力量之国,永远无法凝聚真正的人心——所以,个体的矛盾煽动了整体,整体的矛盾带来了火源国界的分裂,最终他们国度接近半数遭到埃尔斯的奇袭也是意料之中。

 

 

三眼白乌从大地吐露的尸骨上掠起,仰头轻吟,歌声与祷告抚慰着那些受困的灵魂,让沿路的哀嚎得以解放,获得平静,不过这对于这座庞大的战争疆域而言,他能做到的只是杯水车薪,为了不惊动弗里艾尔内部的‘眼睛’,他只是顺手帮忙解放了那些因战役死去,因诅咒而强行留于荒漠的无辜者魂魄……更多数是因为怨恨而固执不愿离开的恶魂。

 

生为苦难,死也无法得到安宁。洁白的乌鸦闭上了双眼,这便是他一直厌恶战争的原因。

 

“无论何时,人类纵容着名为暴行的勇敢,辱骂理性,冠以懦弱。至于那种不切实际的胜利与喜悦,只是存在于童话里罢了。”

 

——究竟是战役的残酷改变了人类的内核,还是人类本质就摆脱不了骨子里的疯狂与恶意。

 

他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第一次以灵魂之躯看到火源战役的模样,那些穿着红袍的魂术师肆意让闇化与熔炼的黑色吞噬身体,化为野兽的模样以最原始的方式厮杀在一块,撕咬着同类的手直到失去四肢,肋骨刺穿了背脊,肠子悬挂,以至于最后头颅被砍去了一半,尸体都要怀着那份信念冲锋向前——那种疯狂在被火焰化为灰烬前都不会停歇,他们尖叫着,咆哮着把燃彻骨子的烈火赠予敌人。

 

他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但是战役并没有留给他们犹豫甚至是祈祷的时间,只是在这一刻,个体的一切在群体的荣耀面前都变得盲目与廉价,以砍掉的头颅计算勋章、以斩杀的数量交换荣誉、一切能以语言诠释的复杂在手起刀落后,坠为无言的枯骨。

 

最后,那些人将自身的鲜血泼上了神像,以此昭示自己的忠诚与伟大。

 

他们坚信自己的神明能给予眷顾,所以在被敌人杀死前,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所行之事的残酷。

 

那些看似残忍的胜者也会在杀人后哭泣,崩溃,靠着酒精与女人麻痹自己的精神。战役是深入梦魇的恐怖,无人逃过战役的阴影。

 

…但他知道,神明只是缄默不答。

 

 

智慧之神为少年的他抹去了眼泪,问他为什么而泣。

 

他问神明:“所谓赢了背后能获得什么呢,是让后人值得骄傲的喜悦,征服的强大?还是,让数以百千种人生,化为一个值得后世去吹嘘的数字呢?

 

“…这是你们作为人类无法避免的劣根性,恐惧着恶的同时实行着恶,实行着必要之恶的同时又讨伐着别人的恶,还给自己冠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前事决定后事,每个人出发点不同的落差,决定了未来能够抵达的高度,无论是哪个出发点开始,几乎你们人类都会经历这样的故事——从小追逐惩恶扬善的英雄,追逐着所谓的正义,从小事的攀比和对弈开始、无法避免涌出的嫉妒与恶,最后被他人的情绪所煽动,顺理成章演化成群体性的仇恨,环环相扣……纵使身处于和平世界,每个人都暗自承认了这种传承存在,即使理性会对这种情绪感到厌恶与恐惧,但人们还是任由他们在心底滋生,默许着自我的力量与侵略是必然的正义。”

 

“就像你,能够洞察我们灵魂里的黑色,却也忍不住向它靠近。”智慧的神明沉声道:“你们的心里,都沉眠着和我们灵魂一致的黑色,所以,才会信奉我们为神。你们追随我们,并非只为了魂力的光辉,而是无法抑制对深渊的窥探罢了,不过,每个人究竟想从深渊里看到什么,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随后,智慧之神为年少的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么,铂伊司,你在第一次接触我们的灵魂时,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

 

铂伊司收起回忆,以灵魂所幻化的长尾白乌收敛羽翼,停在金色的橡木上,枝头上结满了孕育着魂力的金色硕果,这是他这次冥想的目的地,地源埃尔斯的生命之树的所在地。

通常能让他以这种形态调查的事情并不多,毕竟风音的体系已经足够完善强大……但在面对埃尔斯这个国度的空间迷宫时,风声遭到了阻碍。

 

但他来此并不是只为这个理由,相比西鲁芙那种喜欢全然掌控更多秘密的手段,铂伊司对他国秘密的欲望与战役一样低下,不是一个无事就去窥探他人隐私的人,在他看来,这世上总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得给未来保留一些悬念和挑战,才是活着的意义所在。

 

——不过他也有底线,那些严重威胁因德安危的隐患,他可不会当做视而不见。这是一度与生俱来的职责。

 

四年前,地源对外宣称:他们透过自然获得灵感,完成了针对魂力的循环利用这一研究,这项发现对因德也大受获利。可在此之后,埃尔斯的行踪就像密林一样,两国祭司间的联系也被恶意切断,不再与风水二国有更多的利益往来,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暗藏汹涌。

 

白鸦拍了拍翅膀,细心的感知着生命之树周围的魂力异动。

这个国度的秘密就像脚下结满硕果的橡木,只是他们用来掩盖魂力异动的手段:弗里艾尔表面的‘毁灭’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况且相比去年,他们国度的魂雾呈现一种饱和到不正常的地步,它们刻意将魂力分散在普通人的体内,大幅度缓解了国度的熵增……这一切都是为它们秘密进行的计划所准备。而他们的野心,恐怕是不亚于弗里艾尔。

 

思考之余,他便看到一个显眼的疑点,在树冠上存放着时间之神的水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圣洁的三眼白乌眨了眨金色的眼睛,小小的身躯换了个角度,低头瞅着金线交错的树根,魂力的巨浪在他眼中颠簸,不过瞳孔传来的答案显而易见,看起来与平常无疑,内在却早已移花接木了。

 

——生命之树的内核有两枚瞳孔,分别是隶属于地源的生命之瞳和时间之瞳……但如今,隶属于时间的瞳孔和时间之神的躯体一起消失了,如今取代时间之瞳位置的,居然是火源的死亡之瞳。

 

看样子,弗里艾尔的一度王爵将【黄金瞳孔】让给地源一事并非是传闻。

而且,生命之树下的阵法也被改变,特意留出了一个微妙的空隙,那是三位一体的阵法,要启动这个阵法,至少还需要两枚瞳孔。

 

——它们…最终还是要选择继续对他国的瞳孔进行掠夺么?

 

白鸦幻化出人型的姿态随风降落,稳稳站在离生命之树中心较近的树梢上,那里曾经是埃尔斯那两位祭司所在的水晶位置,但眼前的景象,也令铂伊司的神情浮现少有了凝重。

 

不仅是时间之神的躯体消失了,连生命之神与大地之神也不见任何踪迹,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水晶。

以灵魂幻化的手指触及橡木树脉上的符文,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安的魂力震动,这种源于地脉的震动他太过熟悉,正是黑色魂力那种不安感。

 

循着这种直觉,他的灵魂化为道光芒朝着巨木的树根俯冲,如同游鱼跃入海底。

他顺着金色的根脉一路抵达深处,窥探到一个建立在树根下的巨大空间——这里酷似亚斯蓝的心脏,或者说,更像一个蚁穴,一个十个空间位面所构成的地下都市,雕琢着图腾的甬道与支脉将它们一个个彼此相连,砖瓦石墙不断地挪动变化,就像一个庞大的活物迷宫。

其中,也生长着一些无法通过人类世界认知的常理所存在的一些物质,比如说,悬浮在空气中离开土壤依旧生存的根脉,盛放着冰和火焰的花朵,还有背着各种矿物的小生灵。许多穿着浅绿袍的白银使者在其中维持着秩序,巡视,这点倒没有太大的差异。

 

不过,它越往深处掠行,越能发现这里重叠的特殊位面在增加,甚至有些是会干涉灵魂的时间位面。

 

【位面】这个定义最初也是埃尔斯研发的防御手段,通俗来讲就像风源特有的吟唱、火源特有的炼血一样是一个国度的专长,埃尔斯的王爵使徒可以通过制作矿石定点扩增自己的天赋能力,从而制作空间的位面来制衡战场——和常见的阵法有所不同的是,位面的应用可以更加庞大,类似制造出‘在一定空间内,让整个范围内的元素/魂器/魂兽/甚至是特定元素的魂术师,获得增益或者减益甚至于无效化的效果等等。’

 

——总之,就是个棘手的国家。

 

但这类程度的时间位面难不住他,风源这几年来对于空间系的研究也从未落下。

 

顺着黄金瞳孔的指示,披戴星光的飞鸟在黑暗的地表下有规律的掠行,不断深入,平稳地绕过位面的伏击。

 

四周时间、空间的概念逐渐变得静止,但他仍在向下,四周的根脉在不断地稀疏,变暗,远去,渐渐地,化为无数深层的剪影,在白鸦煽动的金色涟漪里,黑色的影子形同某种怪物逐渐苏醒的触枝,一点点的吞并了过来,直至黑暗和静谧完全主宰了整个空间。

 

笼罩着微光的白鸦依旧拍打着羽翼,敏捷而平稳地在黑暗里接近着目标,他似乎对这一切都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视野尽头的剪影开始变幻,一个被黑曜石所组成的平台剪影悬浮在黑暗里,没有任何支撑,整体看上去就像朵黑莲,孕育着某种危险——下一个瞬间,‘花心’里几股阴冷的触枝,面向它刺了过来。

 

金色的风接住了黑色的刃,继而灵活的弹开。白色身躯反转,再次避过黑暗中的又一次侵袭。这些侵袭都是一种灵魂上的侵蚀,而且攻击者的控魂方式非常精准,和自己一样达到了某种极致。

 

他能确定,自己已经接触到了地源的秘密所在。

 

铂伊司冷静地注视着面前悬停在平台上的黑影,对方也以灵魂的形式与自己会面,一只漆黑的凤凰幻化出人型,左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辉,右眼则是和【黄金瞳孔】纯度一样的金色。

 

而就这一瞬间,空间内无论死物还是活物,他们的轮廓全部消失,以至于所有元素的存在也消失了,时间似乎倒退于宇宙诞生的零点,没有任何星辰与物质,一片虚无。

 

铂伊司静静地那张熟悉的面容,或者说,那张与吉尔伽美什别无二致的面容——透过那双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他灵魂深处熟悉、又庞大的神迹,没有畏惧。

 

又一枚猩红瞳孔。

相比之前几年前与另一个的相遇,这个瞳孔渗透的灵魂之力更加淡漠与死寂,与幽深的深渊同在,以至于星辰在它面前形同虫豸。

 

远处,古老的传闻再度被吟诵:

 

很久以前,这世间曾存在着一个古老之神,它的存在比起白银祭司更加古老,但他的名姓一直与大陆同在。

他曾为了获取智慧,特意舍弃了一只眼睛,投入了智慧之泉。

 

——那么,最终,究竟是那只被投入泉水的【眼】渗透了人世,还是那只与神同在的【眼】洞察了命运呢?

 

“沃登。(此处是奥汀的别名之意)”

 

他唤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号,抵达了冥想的终点。

 

 

 

-

星光从四周环绕的图腾上得到收束,风声逐渐平静。银白殿堂里身着圣袍的人睁开了眼睛,眼中璀璨的金色缓缓平息。

 

“醒了?你这次冥想的时间可用的够长,铂伊司。”大殿的一角,背对着旋梯的虚影对铂伊司开口:“你该不会又是公费旅行了吧?”

“此行目的地是埃尔斯,所以,我稍微绕了一些远路。”

“远路?你不会又去顺路干了些多余的事吧?比如,去救点火源的阿猫阿狗?”

 

铂伊司轻笑了一声,注视着头顶的星盘,瞳孔中倒映着两颗明显的红色灾星。他略过对方的问题:“和我们预想的一样,他们果然要行动了,居然还敢大肆唤醒了另一个【奥汀之眼】,状况有些棘手啊。”

 

“能在【奥汀之眼】前以灵魂之躯全身而退,到底谁更棘手啊?”阴影中的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随着他动作,限制手腕的银链发出响动,但他不以为然,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怕什么?你在魂术界都被誉为奥汀最强的一度王爵了,弄不好他们一来,你可以直接在风津道莽穿那群地头蛇的老窝将他们直接送走(……)”

铂伊司转过身,看向阴影处与自己同岁的青年,垂目笑道:“法夜,最强这两个字我可从没承认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看是谁想害我。”

“那你就可要砸水晶了,这种说法在祭司界已经人尽皆知了(……)你知道吗,现在其他国家都快把你当作衡量胜负的战力单位了。”法夜耸了耸肩,指了指外面:“不过,在去砸水晶前,不管管你的使徒么,外面可热闹了。”

 

无需过度感知,铂伊司对殿外的情况全然已知,他摇了摇头,平静道:“据我对他们的了解,这群风源的后继者都知道分寸,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年轻人总要学会在争端中寻觅真相,若这时候我以权威拦住他们,只会增添彼此的怨气,留下后患而已。”

“但你使徒的状况,可不像是知道分寸一样啊。”他的挚友偏过头,明显有点担心。

“法夜,他是我的使徒,请信任他。”

 

“好好,这话说得,让我想起以前你我和西芙了,曾经的你,可也是一个分寸感极差的家伙啊。”

“是啊,你一次都没赢过。”

 

法夜:“……别说和你赢得很顺利似的,你在获得瞳孔前也没赢过西芙吧。”

 

“没有。”铂伊司承认的坦坦荡荡,就像过去一样,和昔日的挚友打趣道:“正因如此,她才能成为因德的王。法夜,你突然提起这个,是担心她这次的行程?需要我帮你转达这份担忧么,不过,以西鲁芙的脾性,你知道后果。”

 

话音刚落,法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阴影。他连忙换个话题:“呃,不用了……我们谈正事吧,你认为亚斯蓝能度过这次浩劫么?他们内部可搞得分崩离析了……”

 

铂伊司神秘地笑笑:“分崩离析不代表寂灭啊……水会化为无数股分支,最终回到原点。这次的冥想,我还发现他们在准备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是指?”

 

“那片曾被侵蚀时代所淹没的星轨,并没有完全消失。”

 

-

 

【西之亚斯蓝帝国·古磨镇】

 

俗话说的好,好事多磨,是【古磨镇】的镇名的来源。

 

虽然这个小镇规模不大,但总能在他们的集市上看到来自不同国界的魂术师们,有纹有刺青的弗里艾尔人,也有身着纱袍和藤蔓装饰的埃尔斯人,因德人身上的点缀多数以白袍和鸟类的羽毛为主,当然还有亚斯蓝的本地人,他们各自在集市上穿行,进行着必要的一些交易。而从来往的行人可以看出,这里的镇民多数是混血,多数是那些外来客商一夜春宵的结果,他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多年,安于生存,由于独有的血统和文化,对其余地区的人种有着较大的宽容性。

 

但在外来人来看,这里就像一个异族居住的区域,不愿靠近。也正因如此,这里远离争端,被权利忽视,孕育了某种中介势力,如果有精通感知的魂术师路过这里,会感应其中一些人的魂力元素非常混乱,但不是泛泛之辈。

——那便是这个小镇的另一个秘密了,像古磨镇这种中立区,也是亚斯蓝潜在的贸易核心,曾秘密举办过地下拍卖的市场。往往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可以实现其余地方实现不了的愿望。

 

如此换算来,这也是他在这里隐世的第七年了啊。

 

正在修理窗框上裂痕的克罗姆(风津道第六回的出场角色)擦擦汗,凝视着玻璃上反射的人影——哪还有以前那时候的模样,下巴爬满未修剪的胡渣,深黑色的卷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由于没有怎么打理,下垂在额梢的刘海都快都将双眼遮住了,衣服上全是油烟的气息,皱巴巴的凝在一团。

 

但他却舒心地呼出一口气,很满意如今的生活状态。只见他拿起院内木桌上放置的铁剪,修整起爬上驿站墙壁的青苔,牵牛的剪影在阳光下晃动,影子跳跃到桌上放置着一本破旧的红皮书本上,从褪色的金缕可以看出,是一本用于教堂祷告书籍。

 

待他修剪完墙壁上多余的植物,俯身清理门口的落叶时,身后一道黑影平静地靠近了他的视野。

 

“啊,来客人了啊。”他转过身看向那位带着面具的白银使者,虽说是早已预料,但也有种意料之中的悲叹:“进屋说吧。正好让你重温一下我的手艺。”

 

木门推开后,是一间干净的红木酒馆,天花板上的木梁处挂着辟邪用的植物香囊,桌椅的布置也很精致而简单。不过,这个店内的生意不是很好,临近中午了也没有什么人。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此店是离墓场最近的‘风水宝地’。只要在二楼推开窗户,就可看到隔壁那座废弃的教堂,里面的庭院里是被灌木簇几百座石碑,上面刻的多数是百姓们陌生的名字,甚至墓碑下并没有尸骸……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被人问起时,克罗姆对此总是忽悠地对来客解释道,总得给这些家伙一个回去的地方吧,像是孤儿流浪猫小狗什么的。

这种解释多数时候会遭来一些不必要的白眼,但正因为克罗姆常年守着这个废弃教堂,大多数人还是对这位与死者纠葛、整天拿着经文神神叨叨的守墓人表示敬而远之,驿站就冷清了下来。

 

不过这也正中店主下怀,这样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拜访那些‘死者’了。

 

“喝点什么?”克罗姆回到柜台前,绑着绷带的双手取下一个干净的瓷杯,冲身后人问。

“老样子,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酒。”白银使者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头扎起的黑发。

“是了,你们家族的禁酒习俗,害怕醉了后脱裤子和魂兽跳舞。”克罗姆倒了清水,往内放了柠檬片和薄荷,弹指凝聚冰块在其中,推在青年人面前。

 

面具下的人轻叹了一口气:“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类话的,康斯坦丁神父。”

 

“做店主的必须要风趣,不能对顾客摆着一张臭脸,要是经商还是一副传教的面孔那谁还来照顾我的生意。还有,请尽量不要提及那个名字。”克罗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嘴角那小老头般的胡须一动一动的,显得有些滑稽:“那是已死之人的名字,会遭人索命的。”

 

“怎么,过去的杀戮王爵还想再杀我一次?”

 

“嗨!这里只有做生意的,没有什么杀戮王爵,咱们不谈这两字,晦气。”克罗姆坐在使者对面,支着下巴,黑发下金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过,你也变成这样……这就说明,现在隶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就只剩下漆拉一人了?看样子,安里死前曾告知我们的预言,快要应验了。”

 

——当最后那颗漆黑星辰陨落之际,灵犀时代的存在必将消亡。

 

——而不屈的灵魂,将再次投入烈火。

 

厚重的手套摘下面具,曾被名为鬼山缝魂的男人点了点头:“我来此,就是为了告知你接下来的布置,关于【契约密室】中第三个盒子的最后筹备。”




TBC


 【2023-4-23开始复更】

  

  

 

对不住好像又写成了埋线章,主要是约瑟芬这次的线路事关四个国家,所以必须埋那么远,不然后面没有时间展开。不知道这个铂爵和后面出场角色有没有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沃登和毛毛长得一样但是眸色不同,是两个人哦【。简称绒绒。】



下一回终于要搞零了我脑力已经要僵直了【。】三次二次的事情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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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爵迹原著党/主爵迹【主原著】相关分析、同人、衍生产出相关
希望产出能带来正能量,每年有一两月放空期不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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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漆拉/初心银尘/重视修川/宝贝零仔

△重度祭祀厨△


▼对囧格、漫画外传(非小说原创部分)、F三者的【剧情】无感,对其中侮辱性质的腐向内容感觉到极度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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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有过激倾向/吐槽役
/重点以作品交流,可以私信提问/


cp最爱:主吃漆拉/银尘/修川/麒零正剧向相关,纯爱情向视情况而定

BL:多,杂。互攻都可以。依剧情可拆可逆。大可接受非双洁/复杂/黑暗/水仙

❤️BG:零花/霓神/索莲/幽特主【都可接受GB反转】❤️
GL:女孩子们组合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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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疯子。剧版当正剧的人。因为爱情扭曲角色尊严的存在。一切争执KY拉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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