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ever forget🦉🎋

〖2-9  因果的羔羊〗

这一更算是久违的治愈章，吃饱了好上路（？）

 

【西之亚斯蓝帝国·格兰尔特·心脏】

  

  从四年前苏醒开始，他所能拾起的记忆剪影便是【死亡】。

 

  被风沙遮掩的小镇、死在角落的遗孤、有势而践踏穷人的贵族，人命格外廉价，乌鸦秃鹫撕扯着腐臭的血肉，尖利的嘴挑出尸体的眼珠，挤出不甘的脓液。

  幼时的少年隔着戏团的布帘，注视着那枚眼珠，溅开的血液倒映在冰冷的瞳孔中，微微战栗。

  

  那群食腐生物冲天飞起，扑朔的剪影下掩盖不住小巷内新的争斗与咒骂，最终一切在惨叫中落下了帷幕。

 

 “这个世界，存在神明吗？”少年询问当时收养他的老者：“为什么它乐于让人受难？”

  那张枯瘦的面容笑着回答他：“因为神明是无能的，正如同魂力是虚假的奇迹一样，它的力量并没有让世界变好，反倒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他是认同这点的。

  褐合镇的魂术师们，多数被弗里艾尔所熏陶，他们乐于斗争、乐于战役，将敌人的尸体贡献于猎火，成为他们赢家的柴薪。而能够阻止他们的王爵使徒，都选择了置身于世外，让这种无形的杀伐继续……甚至连体系自身的人，都无法避免杀戮与欲望的挑战。

  

  ——所以，那位少年曾经许下了一个愿望。

  

  ——如果让这世间的魂力消失，是否就能阻止这种不公呢？

 

 

 答案，似乎太过理想了，毕竟，根源的问题，并非是【魂力】的分配，而是人心。

 

 

“……”

修川地藏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头顶的蓝色火焰灯，心脏的光辉并不刺眼，能令人迅速适应，相比外界人类自以为的天气暗喻更加真实，毕竟无论天色的光辉如何预示，人心就如【心脏】其名，深不见底，曲曲绕绕，存在着无尽的可能性，和极致的变化。

 

他从踏上坐起身，解下缠绕在胸膛上的绷带，那处被【风津】重创的伤口此时已全部治愈，只留下了一个印记。他取过枕边的手册和笔，在上面记录下这点：‘神剑带来的肉体损耗比起一般的伤口难愈，治愈时间是通常的两三倍，特别是在元素克制的情况下。’

虽然不适，但也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发现。

 

那小子在那种时候还没有下死手，究竟是因为仁慈，还是因为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呢。

 

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放缓，裸露上身的修川地藏露出一抹不爽的笑容。

 

“呼~”在这房内另一个小生灵被惊醒，它敏捷地从书柜里的‘巢’内掠下，敏锐的四肢踩过堆积的卷轴，小心跑过画着红圈的地图和笔墨的桌，绑着绷带的后腿一使劲，跳上了修川地藏的膝盖。

 

毋庸置疑，这是一只电狐，不过并不是他的魂兽，它并不隶属于谁。

 

它是被驯养的，不属于群体的白子。当时被他和漆拉发现时，这个小家伙正被群体围攻，在一片金色中，它周身银白的毛色无异是与群体格格不入的存在。而在修川展开了窒息的范围后，金色群体因为胆怯一拥而散，消失在丛林中，只有这个小家伙，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但还是压低了耳朵。

 

毕竟，已经很少有生灵适应失去魂力的感觉，兽类的恐惧往往比人类更加敏感。

 

“腿好些了么，契星？”修川地藏用左手揉揉它胸部的鬃毛，后者舒服地打了个呼噜，往他胸膛蹭了蹭，如同兔子般半垂的耳朵上有一块和星星一样的黑斑，这也成了他为它命名的启发。

 

在魂兽自愿的前提下，魂术师可以放出部分的灵魂与他们交换契约，同时让它们保持自由、不限制于爵印的一种形式，这是从埃尔斯所传过来的最早的契约形式，【共生】——源于地源崇尚着人与自然界的延续和意义。在他们国家，魂术师和魂兽的羁绊，通常是从幼时的抚养就开始了，彼此间不是建立强制的收纳和对敌，而是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诞生信任，让魂兽自愿与人立契与驯养。

这种立契一般很难达成，前提是因为魂兽很难自愿臣服，而强大的魂兽具有随时挣脱契约的机制，甚至关键时还可能和第二人立契，这对于人类而言就有点不公平。最重要的是，建立这种契约，魂兽与人类交换和影响的事物并不只是魂力，而是【智慧】，实现野性与人性的双重制约。

 

这也成为很多魂术师最忌惮的点，担忧魂兽的智慧超过自己，而遭到反噬，或者内心就将魂兽当成低人一等的支配存在，所以将地源埃尔斯这种【共生契约】视作愚蠢的体现。

 

但修川地藏却很清楚这种契约的好处，也是他从隐者那里了解的——通过【共生契约】将自我的智慧分享给魂兽，教会它们人性，便可以抑制使用黑暗状态时的野性。一起携手作战发挥最大的潜力，这才是魂兽与魂术师相互融通到极致的最终境界。

 

电狐的小黑爪子扑上了修川正在记录的纸张，青年只得拎开它：“这不是给你抓的板子。”面对这温柔的责备声，电狐也是听话缩在他怀里，银白的大尾巴扫过他有力的臂膀。

修川将手中那枚厚厚的本子翻阅了一下，预估了剩余页数，还剩下了几张白纸，已经快写完了啊，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原来他已经和隐者相处了那么久了……

 

记录回到了最初，第一页的涂鸦还是十分潦草的，铅笔涂鸦的黑幕，中间是绘制着祭祀的水晶，水晶里的小人张牙舞爪（……），那是自己刚刚被白银祭司命名的一段时间，在被告知需要成为谁时，庞大的黑暗如同皮肤下撕裂的痛处，要将他的意识分裂。

那段日子，他常常坐在祭司为他安置的房间内一言不发，麻木地看着白银使者检查他身躯内游走的魂路。在漠然的光辉里，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拼凑过去的瞬间。

 

页数开始翻转，接着是回忆的涂鸦，映入眼帘的是马戏团的棚子……老人……。

 

他并非对过去的记忆一无所知，相反，他遗留下的完整性，比另一个他的记忆碎片要多得多。

 

褐合镇的经历、绿岛的事件、以及与他们的相处……格兰仕的黑暗状态……

 

以及……

 

绘制的页数戛然而止，纸张上的色块再度恢复漆黑。

那页的绘制很简单，乌黑的构图中心，只有一点尖锐，刺目的白色亮光。

 

——那是【自己】被那缕铂金光芒杀死的瞬间。

 

 

接着是上一页与下一页摩擦的声音，亦如当时被推开的门扉，身着黑衣的隐者走了进来。

 

纸张上的剪影是留下了白色的轮廓，将纸上的黑推开了一道缝隙，描绘了他的初见。后来他才知道，这间心脏的密室，曾是漆拉在位一度时的住所之一，所以空间的位置会设计的如此巧妙。

青年记得，隐者当时的状态其实非常罕见，他眉宇间笼罩着疲惫，脸上还有一道血痕，以至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魂力的动荡将他的震惊袒露在外。

 

那时，他确实想过，自己该愤怒地去质问漆拉，为什么要将自己“杀死”——但是在那次初遇后，修川地藏做了一个决定，相比对方告诉自己的，不如这次去主动寻找答案，主动去看清，对方到底是不是一个为了权利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的‘杀人犯’。

——而命运在他复活后的馈赠便如他所愿，过了一周后，漆拉告诉他，他会私下引导他，成为亚斯蓝新的一度王爵。这也是那三位祭司默许的使命。

 

就这样，两人有了交集，就像书本内两个相隔较远的名字，终于来到了翻页的交界。

 

不过，没有灵犀，没有多余的情谊，该说是杀身之仇这类的存在，怎么想也是糟糕透了。

 

所以，他们之间，一开始的相处并不愉快。

记忆的塑形让他这次的个性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或许是本能的，不想再在沉默之中被安排命运，再莫名其妙的死去——他与隐者最初相处，是带着一种抗争来度过的，他会争夺所谓的主导权，他会试探挑战对方的底线、会与他毫不留情的交锋。在利用天赋一次次锐减对方的魂力所控时，他想看到对方最本质的模样。

 

但是漆拉的定力明显是比他强大，似乎具有某种预知的一样，对他的攻势都能接下，甚至乐于与自己对计，就像碰撞的黑白棋子。但他就如漆黑的那枚将军，在棋局最后佁然不动，悄然立定在最后。

 

想来，好像自己确实没在棋局上赢过他……

 

修川耸了耸肩，将画有棋盘的纸张翻页，来到下一个回忆。

 

除开棋局。在现实里，曾有一次差点【赢】过了他，那次，他以自己的天赋本身清空了漆拉体内百分之九十五的魂力，将他逼入了某种绝境，但纵使是那时候，隐者也并未在他面前展露丝毫胆怯，反倒擦着架在他颈侧的冰剑，走到了自己面前，笑问他：“你认为这样就是胜利了么？修川。”

他利用自己失神的刹那扭转局势，铂金剑的嗡鸣声近在他的耳畔，只要自己再释放一丝魂力，它定会抢在窒息展开前刺穿他的太阳穴。

“别对敌人掉以轻心啊。”

“嘶。”伴随着告诫，额头上传来了疼痛，然后是心情较好收手离开的隐者。

 

耍赖……

纸页上捂着额头的自己，露出了委屈不甘的神情。

修川地藏不禁笑了，他看了一眼盘在他怀里已经开始打困的电狐，用手轻弹了一下它的耳朵，就像隐者当初对自己做的一样……但小狐狸睡得太沉，只是动了动长耳，然后舔了舔他的手指，继续打盹。

 

大致这种对峙中的打打闹闹过了半年，隐者每周都会在这里待三到四天。除了考究他魂力外，就是会带来各种的书籍，教他魂力的古语言以及各个国家的习俗与常识，还有一些书册他曾在绿岛的禁书阁里见过，但是由于吉尔伽美什的告诫，那个“自己”从未尝试翻开那些禁忌封印的书本——但被冠以一度王爵后，他便拥有翻阅这些书本的权利，上面记录黑暗状态、神剑盾器的塑性原理、就像这个世界暗中运行的另一套影子。

 

知晓这些，并控制体系内的熵变，是一度的特权和责任。

 

他学习的很快，不到几个月就了解必要的理论。在这之后，修川地藏便开始和隐者一起游历，虽对外公开是一直待在心脏，但其实在那两年游历里，他每个月待在心脏的时间不过一周，由于棋子的方便性、再加上他天赋的隐蔽性可以轻易做出他们尚未离开的心脏的假象，他们去了很多的地方，这个记录的本子多数便是记载着各个地方的魂兽、植物、奇景与人文。

 

〖13-在幽碧峡谷发现了一种和常春藤相似巨大藤蔓，生长在百米高度悬崖下，一株会有六七根带刺的分支，刺刃有毒，结出的果实是蓝色水晶一样的岩石物。当它成熟后，掉落的果实就被名为【不枯果】，它会吸纳空气中的魂力，发着鬼火一样的光芒。据漆拉所说，这种果实碾碎后，就成了蓝色火焰的灯芯，它虽然会随风凝聚出火焰的形状，但不具备火焰的热度，所以不会烧伤人。有趣，自然总会让人类想起那些已经遗忘的源起。（附录：这种果实的味道酸的离谱，而且硌牙……但也能当应急食物和光源来用） 〗

 

〖21-存在于极北之地的不冻之泉，泉水下有着天然的热度，下潜后发现泉水下面存在着一种以黄矿凝聚的石柱，石柱上寄生着一种小型的浮游，两对翅膀，尾巴像是小小的荷叶，以这种矿物为食共生。不过这种暖矿似乎并非先天就生长在此，它是围绕着一座水里遗迹的石柱而衍生逆长，最终在这里形成了温暖的泉流。不过，漆拉是怎么在这片百年冰川里知晓这个地方的呢，他还有很多东西瞒着我 (附言：不存在于地表上的东西往往存在着更多秘密么，就像心脏……） 〗

 

〖47-浮生泉眼，海洋之剑【止戈】的沉睡之地，位于雷恩海域靠近因德边缘的小岛内，泉眼下是一座天然的海底殿堂，这里的殿堂因为这把剑造成的磁场能够供人呼吸，也能让它的拥有者肆意穿行于以水为底的各种的空间，将海底的压强视作无物——它选择了我。

这个殿堂内有一个密室，但是需要四象的元素才能打开。漆拉回答我，这只是无足轻重的秘密罢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他又在打哑谜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深渊回廊】，遇到了一群电狐，我收养了一只，名为契星。在没有电流的情况下，它的毛皮真的很舒适，有书上记载着它们的肉质非常美味，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尝试（…）

（附录：在问到能否收养电狐时，漆拉的神情有些奇怪……告诉我的方法不像以前那般拐弯抹角要我自己寻找答案。这个生灵似乎触动了他什么，是过去么？说起来，也从来没有听过他谈论这点。）〗

 

〖66- 褐合镇，这个地方比起以前更加败落了……魂力并不能改变什么……有人怨恨这个世界也是有原因的。（接下来是一些被涂黑的话。）〗

 

〖70-今天在实战中已经彻底掌握了窒息的要领，开始了那个计划……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啊。〗

 

  〖76-‘今天自己尝试探寻心脏的构造，一切由地表【格兰尔特】的皇宫出发，这个宫殿的最顶层被名为【自由云顶】，可以通过他开启特殊的【天网】。不过据闻【天网】最初的雏形是通过皇室的血脉而形成交织，所以它会建立于皇室的顶部。’ 〗

 

  〖77-整个心脏的规模，是一个倒立的金字塔形状，越往下方，面积越少，隐藏的秘密也就越大

第一层是水滴与石壁组成的【沉默之道】，多数人会在这里迷路，是白银使者时常巡视的路段。

穿越沉默之道后，就会来到【十字回廊】。抵达第二层的祭司房间，需要穿越漆黑小径。也是我们平时面见白银祭司的地方。

第三层是白银使者们临时的住所，道路通向很多狭窄密闭的窄洞，洁白的幽灵们便栖息在此。除此外也有提供王爵使徒临时所住的居所，比起使者的环境好一些。另外还有一些密室和铁栏住所，但这一层被称为【颠倒之界】的原因尚且不明。

再往下的第四层会经历螺旋式的涡旋，抵达【原浆洞穴】，哦……我的‘出生’之地，那个生物的秘密并不简单——不过说到底，被那种玩意儿复活的我……还能算是人类吗？相比起以前，成为一度王爵后，身体可以不眠不休，死亡的实感也降低了……漆拉也是一样，就没见过他怎么休息，游历也好，任务也罢，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有三小时以上吗（……）

 

怎么就像是两个非人的生物相互依存似的……〗

 

（纸页上有划过的痕迹，又用了另一种笔继续书写）

 

〖寻找第五层的通路似乎是被隐藏的，我通过了很多方式，都尚未抵达……漆拉告诉了我那一层的名字，被称作【安息之地】

 

纸页上又间距了一行，代表了隔了一段时间。

 

今日获得了通往第六层的权限，是【契约密室】，漆拉引导我从第四层以特殊的方法抵达了第六层，道路上的层层封印太多了，险些迷路，不过比起错综复杂的路途，那些潘多拉魔盒里的事物才是真正的黑暗。那日，我看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他向我解释了前七个盒子的始末，有关曾经我死亡的定义，这个局是太大，经营多年的势在必行么……这就是他想要维护的事物么。’

（附录1：在心脏的每一层都有蓝色的篝火，【不枯果】的光辉和水晶很像，渗透了整个心脏的方方面面，为什么不用明火呢？）

（附录2：据闻心脏似乎还有第七层的存在，但那个深渊的尽头似乎连漆拉都未曾抵达过。他只告诉我，那会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他称它为【奈落之底】。）

 （被划掉的字句：这是他的谎言么？）〗

 

金字塔底部的漆黑画上了问号，留出了适当空白，为未来的解惑留下答案。

 

  〖97-今日，正式被赋予了一度王爵的名号。〗

画中的剪影剪短了长发，至于原因——“我不想再做原地等待，被人救赎的银发少女了，我要靠我的力量自己去寻找答案。”

 

正如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上了同一条河流，所以，这一次，他背离了光，坠下深渊。

 

剩余的记录是有关最近的事，从福泽镇上的诸神黄昏，再到雷恩城内掠过的苍雪之牙，深渊回廊里水晶的躯壳……再来是最后一页，那个御风的小子，卷起的命运涡旋。

 

“你会隔着这张脸将我看成另一人么？”在那之后，身披黑暗的他嘲讽地对隐者开口：“完美的傀儡，完美的替代品，不是么？”

 

“不会。”在这深渊中的隐者回答道：“你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修川地藏。”

 

青年笑了笑，拿起笔，在纸上绘制了新的图案，一片涂抹的黑色中，两个无可救药的“大恶人”——被人唾弃的傀儡，与被人嘲讽的愚忠，究竟能在黑暗里前行多久呢？在这种谎言和真实的临界点内。

思索着，最后他还是添上了一笔，画面中的两人，拉住了彼此的手，仅此而已……

 

在最后一笔落下时，门扉被推开了，他怀里的电狐被惊醒，竖起耳朵，跳下了床榻。

 

又一只银白的小身影掠了进来，是自由，它跑到了那只小电狐面前，然后，两只就打闹在了一起（…）当然大致上看，是自由让着这只电狐为所欲为，扑在它身上的小生灵就这么开心地摇摇尾巴，黑色爪子薅着自由的毛。

 

“你这次接任务的时间可真长，漆拉。”修川地藏将画本敞着放在榻上，他很放心漆拉并不会偷看，因为这么多年来，他都会用天赋在那本子上设计一层窒息的封印，只要魂术师一触碰到，就会沾染上微弱的魂力痕迹。但这么多年来，这个本子上除了他自己的魂力外，没有第二人了。

 

隐者的手里拿着卷轴，“这次的计划是有关契约密室的盒子，很多细节需要与白银祭司确认。”

 

“想想也是，”修川披起外套，来到桌前：“不然白银祭司不会和你唠嗑那么久。这个局面要布置成这样可真不容易。”

他歪过头，看着桌面上铺开的图纸，正是亚斯蓝的绘图，里面有诸多的蓝色圆圈，和几个红色的圆圈，蓝色圆圈数量较大，是四年来遍布疆土的【棋子】位置，而红色圆圈的位置标记着以下几点，雷恩的位置、永生岛的位置，绿岛的位置，北之森的位置，还有第二座帝都的位置，最后是红色虚线的约瑟芬与格兰尔特，七个原点。

 

……还差这两个地方，第七个盒子的条件就能满足了么？

“修川，白银祭司需要你去那些定点展开窒息之阵，至于任务的具体细节，你可以观看这份卷轴。在你完成这份任务后，就去约瑟芬塔城汇合。”

 

“是，”修川地藏接过卷轴，飞速阅读了一遍：“真是个折腾人的任务啊，快要收尾了么。格兰尔特倒是能靠幽灵防御造成的牺牲推动矩阵，那约瑟芬塔城……”

 

“修川，把手给我。”

“嗯？”后者疑惑地将右手伸了过去。

“这个任务由于十分机密，所以还有一个条件。”漆拉的声线非常的冷静，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它需要自由协助你达成。”那只银白的生灵跳上了他的肩膀，顺着隐者的手臂，以额头上的花纹抵上了修川地藏的掌心。

 

“？！”

这是【共生】的契约，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青年脑海里扩散，“只是制造阵法而已，用不着自由辅助我吧。反倒是约瑟芬塔城那种不确定的对敌性，漆拉你比我更需要它吧。”

 

结契在那一瞬间已经完成，隐者松开了他的手，眼神闪过一丝释然。他温柔地笑了，低语道：“我无法完全发挥它的力量。这次任务让它协助你更加合适。”

“但这——”

 

“修川，”漆拉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会说实话，约瑟芬塔城的格局不如同以前，无法确立的势力会涌入其中，所以，为了确保那个计划顺利执行，也为了亚斯蓝的未来……”

 

“——这一次，燔祭于约瑟芬的羔羊，是我。”

 

 

纸页翻转，未来指向了没有他名姓的空白，已是定局。

 

一切，皆是因果循环的预兆，罪有应得罢了。

 

                                                             ——【未完待续】

不知道又没有被甜到，还是因为最后心脏骤停了【。】

谢谢看到这里支持这个作品的小天使，全员向的作品一向耗费的心思很大，所以请大家多多支持，点心和推荐、评论哦，冷圈有你我更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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